第(2/3)页 谁承想尧舜二婢护主心切,不单伶牙俐齿排揎挖苦了楚青流一番,还说出“小姐已备下极烈性的毒药”这句话来。这在二婢,本是必有之事,猜想小姐虽未说过这话,却必定已经这么做过。说出这话,本是想陷楚青流于不仁不义、对小姐寡恩少情、与禽兽无异的境地,想迫他不再报仇。 孰料楚青流竟会说出“不娶仇人之女为妻,婚约解除,另行择夫,另寻佳偶”的话,可说是弄巧成拙了。 此等大事,二婢回来后不能不回报。瞿灵玓知道二女毒药之说原是好意,也不好过于责备,只是命二人必须严守此秘,再不可提起,尤其不能让父亲知道。父亲一再忍让,原不过看在自己的面上,若是听说楚青流既要报仇,又敢辞婚,恼怒之下,说不定会不分青红皂白,不理会楚青流辞婚原是好意,或者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,顺口再发一道盟主令,楚青流这条命就算是交待了。 楚青流辞婚时,现场还另有三人在场,公琦而外,另有一男一女,虽说敌友还难察知,但既能同行,终归是友多于敌。有这三人在,辞婚之事能否瞒过父亲还是未知之数,但总得尽力去瞒,多瞒一刻就好上一刻。 最稳妥的法门,还是自己能跟楚青流同时在人前现身露面。只要两人同行数日,纵然毁婚之言泄露,也会不攻自破,父亲也就没了借口。 瞿灵玓打定了主意,一早就去禀报父亲,说要去见楚青流 ,好好劝劝他,让他不要报仇。瞿广瀚听了,只是呵呵一笑,说道:“灵儿,你的心思我全都知道。劝么,是该去劝一劝,劝了,咱们就是仁至义尽,你也就死心了。不过今天可不成,今天是个雨天,是喝酒闲散的日子,你陪我一天好了。下着雨还要去见他,咱们是不是太上赶着些了?也不能太惯着他,你说是么?过了明天,不论下不下雨,我都不管你了。” 父亲能答应,这已是意外之喜,瞿灵玓不敢再争,老老实实陪父亲玩耍了一天。次日一早,为怕惹恼父亲,未敢太早起行,直待陪父亲吃过早饭,才出了淄州城。天雨路滑,不论骑马还是施展轻功都大为不易,是以直到午后,才寻到这小院来。蒙起面孔,是怕路上会遇乱人盟的属众,麻烦费口不说,若是传扬出去,又会生出无聊的闲话来。 不料就这一日之差,楚青流已然身受重伤。瞿灵玓若能于昨日午饭前赶到,也就不会有这场事。 她披蓑戴笠,还内衬油布,但冒雨行了百多里路,身上衣衫也已湿透。虽说有内功护体不至于感受风寒,但湿衣在身,终归别扭的很。 夜洪水道:“瞿姑娘,你一身湿衣,我看着都难受,我师妹房中还有一身干衣,你先去换了再来。你两个高矮肥瘦都差不太多,必能穿得上。” 瞿灵玓道:“我若不换干衣,是不是就见不到师兄了?” 夜洪水道:“你爱换不换,我管不着。你就是换了,我也不会让你去见楚青流 ,你先得听我说点事。你不要想着动手,我的身手,前晚在秋桐窗外你也见识过了,至少不会比你差。你也是行家,看看这个阵势,也该知道这门后有人在疗伤,由我在这里护法。有几句话不说清楚,我是不会放你进去的。” 楚青流若在房内,必定早已听到自己说话,就该出声答话,既不出声,还真有可能是受了伤,连话都不能说了。瞿灵玓见夜洪水说得句句在理,倒也不好跟他翻脸。谢过他的好意,来到桂红莜房中,挑一身干衣裤换了,重又披蓑戴笠,回到夜洪水身前前,说道:“有话你只管说,却要简洁些。” 夜洪水道:“我有守门重任,不便将长凳让给你坐,你到那边檐下站着,雨水还小些。” 瞿灵玓并不多话,依言到檐下站好,说道:“有话还请快说,我找师兄有要紧事。” 夜洪水似乎极是为难,说道:“瞿姑娘,昨日我外出不在院中,我师妹与楚青流隔着院子,各于一房练功,不知何故,两人竟同受重伤,楚青流更是崩断经脉。这事说起来绝难叫人相信,你信么?” 瞿灵玓道:“我信。你再往下说。” 第(2/3)页